反日这一块也是这样,过去我们难道不强调反日吗?一样反日,但是反的是日本军国主义,而不是日本全体人民。
反帝的原因在于,承认人性是共同的,纳粹不仅存在于敌国,自身若不反帝,则也有成为纳粹的可能性,这也是当时国际不少人认可的一个想法。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会被周遭环境所改变。
例如上世纪引入的,现在非常出名的内参电影《啊!海军》,就是这类题材,主要批评的是环境,而非其内的个人,个人只能被环境裹挟着前行。
因此当时的环境和体系是认为,日本人民乃至士兵,都是可以争取的潜在盟友,不过是受到军国主义荼毒,都是可以接受马列主义改造的人。
1940~1945年野坂参三提议,由八路军总部在延安建立一所以日军战俘为主体的化敌为友的特殊学校。后经中央、反复磋商并在1940年10月决定建校,野坂参三担任这所学校校长。教育改造了大批日俘。
对此非常重视,并将这所学校定名为“日本工农学校”。 并亲笔题词 :“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日本军国主义与中国的民族败类!”
从1941年到1945年,先后有几百名日军战俘在延安日本工农学校得到思想转化和素质提高,他们把这里称为“熔炉”。这一成绩也引起国际社会的注意,美军观察组在延安曾同日俘谈线月,在延安又召开了华北日本士兵代表大会暨反战团体代表大会,并成立了“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后来又成立了“
”。日本反战士兵积极参加反战活动,成为中国抗日统一战线的一部分,成为中国党改造日俘政策的一个成功范例。
宫川英男,他原本是一名侵华士兵,被俘后经改造,成为反战斗士,作为反法西斯战线上的一员,积极开展面向日军的反战宣传,曾任冀鲁豫边区参议员。1945年在山东执行任务时,被日军重兵包围后自尽牺牲,年仅27岁。
伊田助男,载着装满弹药的汽车开入游击队区域后自尽,留下这么一段话:“亲爱的中国游击队同志,我看到了你们撒在山间里的宣传品,很想和你们见面。但是我已经被法西斯野兽包围,走投无路,最后我决定。我带来了10万发,请你们瞄准日本法西斯射击。祝神圣的主义事业成功!”
以当时的宣传和意识形态,这些人都是无畏的战士,是反日本帝国主义,军国主义的英雄人物。伊田助男甚至在烈士陵园中有他的碑文。
但是当下采用mzzy叙事的时候,坏了,过去的整套意识形态体系就不再适用,也就没法像当时一样去论述这类人物了。毕竟从国家角度出发,这些人都无法纳入到现有的意识形态体系当中。不再有是非对错,而是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立场,而立场取决于国籍,而非其本人的意志。因此,反日从原先的反日本帝国主义变成了单纯反日。
二是犹如上面提到的日本国际主义战士,以及西班牙国际主义纵队,当我们采用另一套叙事体系的时候,要如何去面对他们,解释他们。